玻璃有,年操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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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我該向你多多學習點和人交往的技巧,而不是見一個死一個,身邊那些夥伴也是看上交情和利益才能多活幾天,不然在這末日,人人不是為了生存而相殺,老實說我不覺得我們亦或是我都能生活下去,即使身邊的物資還夠十幾個人過完下半輩子。
除非心中還有牽掛的,就像現任的領導者,那隻該死的貓頭鷹,說什麼拿愛情當藉口,把小朋友們的泰迪全部偷走,害的一群大男人拿著破布跟針線做代工,媽的自己做不是更有愛心嗎?
還有那頭豬,曬什麼恩愛,每天陪看日出日落,還特地為了他的愛去南方找咖啡豆,是嫌日子過得太舒服?倒也平安的回來,豆子也成功種起來,還能開一間難民營版星巴克呢。
其實現在大家過得並不差,只是克難了點,沒有網路,沒有科技,瞬間回到了史前時代,所有事都得親手上陣,大家還是過的很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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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想法在我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,在我意識還清楚的時候。真的很開心,即使身上被鈍器打的遍體鱗傷,直到你將最後一個壞人打倒時,我笑了,不只是看到你為了希望而奮鬥,還有一種濃烈的感覺在心底蔓延。
「不準死Lui,我還在等你帶我去開飛機,說好一起拿RPG轟炸那些壞人,還有...還有...你還沒說你答應我,答應我要一起上那個破爛的禮堂,說那些白痴的情話呢...」
一群人圍在我身邊,感覺真奇妙呢,像是剛出生的嬰兒接受著大家的祝福來到這世上,充滿希望,而我也差不多,不過一個是邁向未來,一個是踏入地獄,而懷裡的這個傢伙,瘦瘦的,鬍鬚也不知道多久沒刮,經常拿身高取笑我,倒是他的愛爾蘭腔調總是能讓我笑。
「說什麼呢,我偉大的Lui Calibre有那麼容易...唔...」
我們第一次的接吻,濃烈的情感,不純熟的攪弄,把這一生的愛,在這短短的吻裡爆發。與此同時,大家的歡呼聲從周圍響起,不論先前相處的好壞與否,此時此刻,只為了團隊的勝利而榮耀。
「什麼時候變那麼主動了。」
兩人相視而笑。
「我們該讓新人們先走吧!」
後頭某隻兔子大喊著,當然我們沒有忘了各給他一隻中指當做回禮。
「他也沒說錯啊,走吧。」
你起身向我微笑伸出了手,我看了眼身後的夥伴們,一個個互相攙扶著受傷的彼此,友情亦或是愛情,不知何時改變了起初的想法,也許我才是那個最笨的,不曉得你早在我的心中,也成為了我生存下去的牽掛,牽著我,迎向未來。
「我...唔...」
笑容,如同花綻放般的美,卻連胸前也開了朵,名為死亡的紅花,沿著衣服纖維綻放。
「看來...我也沒那麼偉大呢。」
他緊抱著我,試圖阻止死神的逼近,卻無法停止自己,那無盡的愛戀和虧欠。
「閉嘴...你會沒事的...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...不準死!不準離開我!」
你哭喊著,像是回到了初次相見的場景,那時的你弱小又無助,被那些混混圍打著,我笑著,一個個霸凌者倒地,向你伸出了手,也許這就是神給的緣分。
生命一點一點流逝,明知時間不夠了,卻還是想多看看你,當你彈著吉他唱著心聲,將所有不滿和喜悅寫進歌詞。而我,卻連句愛也說不出。
「對不起。」
一條血流向出口,像是紅毯般,一個人抱著一個屍體,如同新郎抱著新娘,陽光從屋頂的破口照進,光線閃爍,鳥群高歌,似乎都在為這對新人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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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嘿Lui,你看我抓到皮卡丘嘍~」
「嘿Lui,聽聽我的新歌~」
「嘿Lui,我拿到你最愛的軟糖喔~」
「嘿Lui...我愛你。」
你還是沒有給我一個回應,即使打我也好罵我也好。
「為什麼你都不肯說呢?」
每天坐在你的墓旁,在樹下彈著琴,談著心。
太陽剛下,即使烏雲漫天,當然不是看到路燈亮了才知道自己已經自言自語了一整天,應該說在他離開後,已經十年過去。
「Nogla你還在陪...Lui啊。」
身後的人哼著歌走來,鬆了手裡緊握的槍,聽那口音,深知是個老友,Brian,手裡提著半打不知道過期多久的可樂,席地而坐,雖然喝起來像老鼠尿,不過在這末日,並沒有什麼好挑剔的。
「嗯哼。」
「你相信緣分嗎?」
「不太相信,但不得不信。」
「哈哈哈我喜歡你這個回答。」
「那你有沒有想再找個...恩...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。」
「我對你沒興趣。」
「找死嗎,我是指你應該找個新目標或是找個工作而不是苦苦待在這。」
「所以?」
「聽著,我們討論很久了,我們希望你能做點事,他也不想看你這樣吧,你心裡清楚的很。」
「...嗯。」
「你能了解最好,不過你想繼續當個望夫石我也是沒有意見啦,並竟我們是哥們嘛。記得還有我在。」
Brain在離開之前,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香草可樂和一包糖果,放在墓碑前,鞠了躬便哼著歌走向基地。
「去你的。」
「對了,最近有個殺人魔在附近遊蕩,你自己小心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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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我真的該起來走走了,伸個懶腰揹起吉他,夏季午後雷陣雨下的又急又大,那該死的傢伙肯定知道會下雨,算了,淋個雨把腦袋洗乾淨也好。
「好可愛的小朋友阿,那麼晚了還沒回家,還是叔叔的家借你住阿。」
雨勢稍弱,路燈為單調的雨滴添加了光彩,也模糊了暗巷裡的壞事,那些對話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刺進心裡,手裡的槍上了膛,糾結著是要無視。
「不...不要過來,我...我有槍喔。」
那稚嫩的聲音像極了某人,他總是喜歡用雙聲帶,說些糟糕的黃色笑話,混亂的回憶大量衝上腦袋,頭痛得難受,手指一緊,無預警地開了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。
「喔喔老兄,不用這樣吧,我只是...」
「滾。」
那人看似嚇著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「沒事就走吧,你家裡的人會擔心的。」
被雨淋濕的眼鏡看不清楚容貌,他套著一件過長的灰色外套,帽子下的眼神堅定,小小的雙手握著槍,指著我。
「為什麼要救我?」
「...回去吧Lui。」
不自覺的說出那名子,不只是眼前的的小孩,也是想對腦袋裡徘徊無法離開的那位說的話,轉過身,胸口難受,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和,嘗不出是思念的苦還是再次相遇的痛。
「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子?」
毫不掩飾的霸氣從那個小孩嘴裡漫出,不知是不怕死還是心理作用,用那把嚇人的小槍頂著我的腰,或許讓他結束我這個可憐的命也不錯。
「想開就開吧,反正我身上只剩把爛吉他而已,這裡人也少,沒人會發現的。」
閉上眼,等待死神的降臨。
「碰,哈哈你真的哪麼想死阿。」
他笑笑的將槍收起。
真的好久不見,你的笑容,你的聲音。
「喂你...」
忍不住轉身蹲下,緊緊抱住眼前的身子,一個龐大的身軀包圍著一個小男孩,任雨水打在身上,如同心裡的思念滴落在地上的水窪,一圈圈漣漪相觸並散開,無法掩飾悲傷多年的寂寞,也逃不出心裡的枷鎖,是自己將自己鎖在最底層光線無法到及之處,一天過著一天,直到...又遇見了你。
「讓我抱一下就好...我很想你你知道嗎?十幾年過去了,你還沒給我一個回答,我...」
「閉嘴,抱就對了,奇怪的傢伙。」
「謝謝,我是Daithi。」
雨停了,彼此鬆了手。
他瘦小的手揉了揉我濕透的頭,雖然手裡沒有一起奮鬥的厚繭,眼神和感覺卻與以前的那人相同。
「說真的,你認識我?還是我像某個你死去的兄弟?」
不知為何,就這樣跟著他走,沒有一絲顧慮,也沒有任何不安,現在的我應該拿著刀刺進他的胸膛,拿走財物逃之夭夭,卻看著和自己幾倍高的背影,竟有種熟悉的感覺,明明和這個奇怪的傢伙素不相識,但似乎好久好久以前,真的一起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,或許我被鬼附身了也說不定,不過不討厭就是了。
「算是吧。」
「我問你喔,你相信緣分嗎?」
「...也許信,但看到你後,我不得不信。」
「哈哈哈什麼鬼回答,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?」
「你要跟著我?你沒有家人或朋友之類的嗎?」
「曾經有,不過在幾年前他們全部死了。」
「所以你自己活了下來?在這個殘酷的環境?」
「算是吧,老實說你剛剛打攪了我的工作。」
「什麼工作?」
「殺人阿,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活下來的?」
看著他皺眉的樣子挺好笑的,彷彿從天真無邪的小孩嘴裡說出如此血腥暴力的事是多不和諧的。
「...靠,原來你就是那個殺人狂?」
「怎樣,我做得還不錯吧,用小孩的楚楚可憐換來一頓飽餐,不為過吧。」
「天啊,我開始相信耶穌了。」
即使這個故事荒誕,卻又是如此的真實,命運的捉弄使我們又相遇,那個Lui是否曾經也像我一樣,陪伴著他?也許現在他只是把我當作那個人看待,但我不在乎,至少我確信我有點喜歡他的事實。
漫漫星夜下的我們相視而笑,他眼底的悲傷被名為希望的光芒照射下漸漸散去,留下的只剩未來和愛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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